破月一声大笑道：“此乃正常，佛传万人，然万人万法，各种所思，各种所想，岂表佛意？你需明白，我佛，普渡众生。”

余羡微微点头，神色平静，看向四方，心中感触。

那创立佛法，创立佛之教义，创立佛之本意之人，之大能，到底是何等想法呢？

若是佛本是道，那他又何须自立名目？

是大宏愿？

是大理想？

是大传承？

终究过往，难以琢磨。

但佛之一道，绝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狭隘，而之所以自己看的狭隘，不过是因为，人的不同。

人思绪万千，一道传承，自也会演化万千，不足一而论，永难归一。

缓缓深吸了口气，余羡心中自语道：“一如我之心道，我自己才是我自己，他日我心教教义传后人，后人如何理解，我如何得知？行善，行恶，都是后人之事了……”

两人一路向下，很快一处佛场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。

此佛场自然也是金碧辉煌，但对比大灭菩萨那近八百里的佛场，这里便只有百余里，其内各种佛塔，寺庙林立，各种僧侣，乃至凡人前来进香许愿者络绎不绝。

不过此佛场内的僧侣非是受到供奉而生活，而是自己开垦良田，自给自足，便是有香客供奉了金银珠宝，衣物食材，也是只留用一成，余下则分派出去，救济穷人。

破月看着下方佛场，轻叹一声道：“余羡，这里便是我破月的佛场，看起来不大，只是我之佛法，皆在其中，众生无相，善者善也，恶者改也，总有前路不是？”

余羡缓缓点头道：“前辈，深谙佛法。”

破月再次哈哈一笑道：“深谙么？不过皮毛罢了，我佛要的是渡化亿万，无穷之机，广阔不可言，不可测。”

说到这，破月便看向了余羡郑重道：“余羡，你与我佛有缘，我观你是天生的佛心，你若参我佛法，必事半功倍，他日或许就是你，真正的可以接近我佛之祖，实现那洪荒极乐的宏愿。”

余羡神色微微一凝，轻轻道：“前辈，高估我了。”

“非也，非也。”

破月摇了摇头，又打了一个机锋，便带着余羡一路向下，落入了这佛场之中。

此佛场虽未变，可破月毕竟是离去了两千余年，如今骤然回归，那暗淡了很久的广大佛殿，这一刻骤然冒起了金光，大罗汉的梵唱再一次的响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