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有尴尬地错开视线。
小声嘀咕:“别瞎说,大祭司这是污蔑,赤裸裸的污蔑清白!我哪有以貌取人过?”
本尊:“???”
沈棠莫名觉得这俩对话不太对劲。
更不对劲的是即墨秋主动将脸凑到乌有掌心,闭上眼睛的时候,纤长浓密睫毛拂过乌有掌心的触感也如实传到沈棠这边。她飞速眨眨眼,震惊地看着自己掌心,头一次知道自己掌心居然也会怕痒。倒是乌有不怕,它不仅不怕还将温热掌心微微往下压,贴着即墨秋眼皮。沈棠不由怔忪,脑海中无端浮现一个念头。
这层薄薄眼皮下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珠子。
比她见过的贡品,某年小国供奉上来的黑紫珍珠更莹润漂亮,颜色质地更为纯粹,漂亮到想要剜下来当珍藏收好。掌心下的眼皮是温热的,高挺鼻梁下涌动的呼吸也是热的。
乌有道:“是活物啊。”
不冷不热,独属于活物的体温。
仿佛久别重逢的故人,这种温度实在让她有些着迷。乌有弯腰贴近,清亮杏眼的瞳色一点点加深。她微微侧首贴近了即墨秋耳畔,如鬼魅蛊惑:“若剜下,可否双手奉上?”
即墨秋:“托身的这副身子怕是不行。”
本尊沈棠惊得勺子都掉了,她的化身就是她的一部分,她这当事人怎不知道自己精神不正常,冷不丁病娇发作了:“不是,你有病?”
有病了就去吃药啊!
“还是你俩都有病???”
要不是即墨秋刚立了一功,沈棠不好将人一人丢野外,她都想强行收回化身乌有了。化身乌有是真想过将人眼睛剜下来的啊!即墨秋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顺从了?他也有病?
听到本尊内心的呐喊,乌有噗嗤哂笑。
她将手稍微拿开:“那真可惜了。”
即墨秋仍维持着半跪臣服姿势,乌有能轻松扯到他的发辫。记得以前,青年发间用于装饰的珠子质地颜色繁多,每一颗都恰到好处。少时还会喜欢花里胡哨,年纪一长就开始热爱纯色了,其中又以莹白的珍珠最得他的偏爱。
本尊沈棠:“你不是乌有?”
这顽皮天真又残忍的性格倒像是……
乌有微眯眼,夹着嗓子道:“不管是乌有还是子虚还是善念,归根结底不都是你?”
本尊沈棠:“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?”
“啧,自然是想出来就出来了。”觉得有些意思就出来了呗,谁也没规定善念不能出来透透气啊,“你不住在海边,你管我这么宽?”
本尊沈棠:“……”
跟着她就瞧见更惊悚的一幕。
善念覆盖即墨秋发间的手微微往下移,屈指滑过后者喉结,看似暧昧轻佻的氛围被下一个动作蓦地击碎。她一手成爪,扼住青年犹嫌纤细的脖颈,掌心力道一点点缩紧。青年双手垂在身侧,不挣扎不求饶也不反击,只是就这么睁着蒙上水雾的眼睛,直直看过来。
通过善念的眼,看到沈棠。
本尊沈棠:“……”
她有心想救却控制不了。
善念声音冷得几乎能掉冰碴子,明明周身涌动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杀意,可她声音仍是一派天真纯粹,甚至称得上无辜:“小祭司,我破例给你第二次机会,莫要叫我失望!”
青年张不了口,只是眨眼回应。
得到满意的答案,善念松了力道,蹲身将他揽入怀中,软声道:“乖,不怕了。”
本尊沈棠:“……”
即墨秋怕不怕她不知,但她是真怕了。
善念是她一部分,善念有精神病代表她也有精神病。这合理吗?这一点也不合理啊!
善念冷笑:“再叨叨,连你一块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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掐指一算,入行十二年了。
相当于小学六年,初高中六年,这要考大学了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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