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我和钱麻子直接往里面走,在前厅找个地方坐下了。
伙计慌慌张张跑过来,低头哈腰说:“两位老板,要不到楼上等着吧,这人来人往的,也不清静。”
我摆摆手:“不用,我俩不讲究那些。”
“不是,孟老板要是回来了,看见你们在这等着,肯定说我照顾不周,得扣钱。”
我扭头看看钱麻子,见他点头笑了,只好站起来,让伙计带路,去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。
进门一张小圆桌,旁边是个屏风,后面有一张小床。靠窗的位置是方桌椅子,桌上摆着花瓶,能闻到一阵花香。
伙计招呼我俩坐下,倒了茶,说去给我俩弄点吃的。
他一走,钱麻子就说:“这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的房间,你闻闻这个味儿。”
我一闻还真是,不光是花香,还有胭脂水粉的味道,直往鼻子里钻。我赶紧把窗户推开,深吸了两口气,才觉得舒坦点儿。
“老钱,这个孟老板不会也想跑吧?”
“我觉得不会,她一个女人,这里的生意干得不错,往哪儿跑?”
我又回到小圆桌旁坐下:“老钱,我琢磨着,金十二也不会跑太远。”
“为啥?”
“太突然了啊!你想想,他在奉天肯定不是一年半载了,跟着方大炮混,这还有个相好的孟老板,活得多舒坦。他舍不得跑,最多是找个院子躲一段时间。”
钱麻子点点头:“也有道理,但奉天太大了,真不好找。”
话刚落音,响起了敲门声:“给两位老板送些酒菜。”
我忙说:“多谢,进来吧。”
门吱扭一声开了,不是刚才的伙计,是个不太高的中年男人。他双手端着托盘,上面放着两盘菜、一盘饼,还有一壶酒。
圆桌上本来放着茶壶茶杯,钱麻子赶紧收拾到一边,招呼着:“太好了,来来来,放下吧。”
他笑着点点头,一弯腰,吧嗒一声,搭在托盘上的筷子滚落下来一根,掉在了桌角。
我赶紧弯腰去捡,那一瞬间,我的眼睛瞟到了门口,有一个穿着皮鞋的人躲在那里。再抬头一看,端着托盘的中年男人,腰间好像插着短枪。
不对劲,中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