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哥,你不觉得我们像香港片里被土匪追杀的逃亡爱人吗?”他眼睛里放着光彩,“旋风似得一阵跑过,身后是倒了的水果摊,广场上一群白鸽飞起,多浪漫啊!”
“有病!”我咒骂,“你吃饱没事做?掀别人的头发干什么?!”
“好玩啊。”他吐吐舌头,“冬哥,你别像个小老头子似的,等青春不在的时候,你想这样疯跑都没力气了。”
我微怔,心里空空的。
“我的青春早就没了,很早就没了。”
“你真当自己是小老头啊?这么早就服老了?”他笑。
我沉吟片刻,慢慢地说:“对一个坐牢五年,大学都没读完的人来说生命早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他有些惊讶地看看我,随即又笑:“进号子又怎么了?我周围的朋友多多少少都在里面呆过,出来照样神采飞扬,这年头,进进出出都和没事人似的,我还想进去呢,至少三餐不愁。”
“你最好打消这念头。”我严肃地说,“好好珍惜青春,多学点本事,找个安定的工作。”
“别,别,我不听这些,别和我爷爷似的。”他掏掏耳朵。
“你爷爷也辛苦,你别总这样胡来,他会担心的。”我想到他那白发苍苍的爷爷。
“知道了,知道了,我很孝顺的好不好,偶尔赌来的钱也都给他买酒喝。”他没心没肺地笑。
“你真是…
“好了,别说教了,来,冬哥,和我去玩。”他又过来拉我。
“不了,我回去睡觉。”
“老头子,真没劲。”他摇摇头,“那我自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