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还跟了一行情真意切的小字,“婉儿,若是你瞧见了,务必来府衙寻我,你过去所说一切,我无不答应,愿还有携手的机会。”
寻人启事贴出去七日,司徒陌也在知府里等了七日,无一人登门。
司徒陌却不知,苏婉柔到了钱塘府之后,从未再用过“苏婉柔”这个名字,她只唤自己作“暖暖”。
临着寒日假期临近,司徒陌越发焦躁,他牵着马匹,日日在城中从南到北,从西向东,来回地寻找。
他甚至还去了断桥,那日,断桥残雪,柳浪却不闻莺,他站在冬日的断桥桥头,看着眼前被日光隐去的另一半石桥,心中不祥之感愈发浓厚。
这景象,似极了他与苏婉柔,一半挺立风中,另一半却不知所踪。
他低下头,向着一池残荷低声问道:“今生今世,我与她,可还有相见之日?”
作者有话要说:“生命诚可贵,爱情价更高,若为自由故,两者皆可抛。”出自匈牙利诗人誩裴多菲的诗歌《自由与爱情》。
第66章
我在街上卖了两次桃子, 天气暖和之后,又卖过草莓,草莓更不经存放, 往往当日剩下的,第二天起床便烂得没了卖相。
我心情低落到整天整天地不说话, 我从苏堤逛到白堤, 又从白堤走回住得院子, 我在夕阳下一遍遍地问自己,究竟要怎样才能自食其力生存下去。
月娘借了我一些散银, 我已经把身上的钱花得精光,可向月娘借钱也不是长久之计,即便是亲人,也终有一日会不愿再来填我这个无底洞。
月娘倒是给了我一条出路,说她二哥那日在假山后匆匆一眼, 竟然瞧上了我, 问我愿不愿意去给她二哥做小妾。
我气得几欲晕倒,我就是为了不愿给人作妾才从京城千里迢迢逃到钱塘府,若是重走了老路, 我怎么给新唐交代?
我那日晚间亲眼见了正妻的强悍,司徒府上还没有正妻,我便被欺辱至此, 若是去月娘的二嫂手下走上一遭,只怕我要殒命在此间了。
我回了月娘,谁知那二哥却不肯罢休, 他自己不能前来说和,竟然遣了他的妻子来敲我的院门。
我将月娘的二嫂让进屋里,我没舍得花钱置办家具, 家中只有一张睡床,一张瘸腿的八仙桌子,还有一条长板凳。
二嫂是由月娘陪着来得,月娘躲在二嫂身后向我挤眉,我知晓她的意思,看在她的面子上,好歹应付一下这位二嫂。
屋里既然进不得,三人只得立在院里说话,这会儿离我到钱塘府已然匆匆过去两月,柳絮儿飘得到处都是,桃花香也弥得人心口发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