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挺可惜的。”路沅点头,也露出了惋惜的神情。

唐子谦默了片刻,又道:“宫里藏有承影、含光双剑,你练的是快剑,是不是需要剑更轻捷一些?”

路沅愣愣点头,迟迟疑疑道:“那是宫里的剑……”

唐子谦轻笑:“宫里怎么了?宫里也没人练剑。”

路沅沉默不语。

唐子谦从这段沉默中听出了拒绝,不由嗤笑了一声,道:“我还以为你会走。”

“总不能丢下酒心蕊……”她小声地说,低着头不看他。

唐子谦蓦地心软,接着这话说道:“是啊,除了你,可没人会照顾它们,”忽然瞥见上回他拔掉的位置又种上了新株,“这是重新种上了?”

路沅顺着他所指看了一眼:“嗯,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开花,先养起来再说。”

总是自己毁坏的,唐子谦便格外上心一些,挪过去格外小心仔细地拿小锹伺候了一会儿,还觉得不够,又找来水壶,打算再浇点水。

“今天不能浇水,”路沅忙阻止他,“酒心蕊不爱水,七日浇一次就够了!”

唐子谦放下水壶,意犹未尽地围着那株酒心蕊又转了一会儿,忽然笑道:“我堂堂凉州都督,如今倒像个种树养花的农夫。”

路沅神色微怔,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辛夷林:“我知道哪株辛夷是你种的。”

应该就是阿金挂彩绸的那株。

唐子谦也转头看了一眼,微微一笑:“都是我种的。”

如果那一年那一夜,一切还能继续,他不必再经历后来漫长的否定与挣扎,他一定会珍惜那一段地久天长。

可如今,岁月已成另一番模样。

纵然辛夷花成林,他与她,终究各奔一方……

……

没有战事的时候,凉州的日子很清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