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世恭沉眸不语,也纹丝不动。

唐子谦冷笑道:“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?我们出去,让你们俩关上门说悄悄话?”

唐小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:“那就不关门,你们在外面看着?”

唐世恭这才点头,淡淡道:“我和子谦在外等你一刻钟,全京城的人都看到太子掳你进东宫,待太久,于你名节有损,”看了李穆一眼,“相信太子也不会坐视不理。”说罢,就出去了。

唐子谦将刀尖拄在地上,冷冷地看着李穆,道:“你若是真心待小白,一切都好说,若是蓄意坏小白的清白,她还有父母兄姐,不是非你不可!”

转身走出的时候,故意将刀尖拖在地上,拖出刺耳的尖声。

唐小白有些哭笑不得。

一面被这刀尖拖地声刺得牙酸,一面又因为唐子谦那番话感动。

“是不是非我不可?”耳边传来不悦的质问。

唐小白见父兄站得足够远,估摸着应该听不见了,才清了清嗓子,小声说:“你要是欺负我,当然不是非你不可!”

声音虽然压低了,还是能听得出一丝娇意。

李穆不由心神一荡,想搂她,又碍着外面两个虎视眈眈,只能收着手,低声道:“我怎么会欺负你?”

唐小白忍不住瞪他一眼:“那你今天做什么?”

李穆这才记起今天的原委,冷了脸质问:“你一直把我当别人——”

“那不是该别人郁闷?好处都让你拿了!”她理直气壮。

李穆品着“好处”一词,语气软了几分:“那你为什么要找秦宵?”

唐小白想了想,决定从头说起:“还记得不记得我跟你提过,九岁那年我做了一个梦……”

“……在我的梦里,只觉得秦宵之死导致了燕国公府的败亡,所以我醒来后,就想救下秦宵,保住燕国公府。”

“我呢?”李穆听着有点不太对。

怎么她的梦里没有他的存在?

“你已经死了,”唐小白说,“就在太兴十二年六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