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汾如释重负地跑了。

李穆始终端端正正坐着,不说话,表情淡漠。

唐小白走到他身侧,拿起他面前的空酒盏闻了闻。

残余的酒香清醇,不比裴宽的浓烈。

唐小白不由冷笑:“倒是挺会算计,知道单独给裴宽灌烈酒。”

李穆看她一眼,一手按在酒案上,一手提壶,往酒盏中斟。

酒还没倒出,酒壶就被唐小白抢了去。

“还喝呢!”唐小白瞪着他。

李穆扯了扯嘴角:“喝少了,你不是要觉得我欺负了他?”

唐小白冷冷一笑:“喝多了,你就没在欺负他?”

李穆眸色陡沉:“姓裴的今天在你耳边说了多少好话?这么护着他?”

唐小白都气笑了,呲牙掐住他两颊:“我护着他!我护着他!不是你乱来我护他干什么!”

原本是气极了才去掐他的脸,手上可是真使了劲的。

可他动也不动,逆来顺受地任她蹂躏。

唐小白只掐了一下,就心软松了手。

他冷白如玉的面颊上瞬间多了两团红印,唐小白下意识替他揉了揉。

他双眸忽地泛出潮意,湿漉漉的,看着有些可怜:“你昨天还说不跟他走太近……”

唐小白啼笑皆非:“人家远来是客,我就是带他逛逛,都没坐一辆车,哪里近了?”

李穆不置可否,又道:“我不过是劝了他几盏酒,你为什么这么生气?”

他还挺理直气壮的。

唐小白又好气又好笑,挪了一步,挨着他坐下。

小祖宗有个特点,她离他越近,他就越显得奶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