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父母故去的时候年纪太小,他也没什么复仇的执念,没有夺权上位的野心,别人让他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,任凭自己随波逐流。

直到遇见她。

没尝过甜的,便不知自己吃的是苦。

尝过了,眼里心里的世界就都不一样了。

他开始有心去做一些事。

“读书,习武,科考,兵权,这些都不难。”

包括抽身来西北找她,也不难,不过是设下一个局,舍弃一些权,再赌一把人心权衡罢了。

“找你才难。”李穆凝视着她,说得不能更认真诚恳了。

但听在唐小白耳中,只觉得不能更凡尔赛了。

读书、习武、科考、兵权,都不难?

她没忍住,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。

只拧到厚厚的衣服。

唐小白不甘心,又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。

他轻笑出声。

唐小白脸又红了红,觉得自己有点幼稚,轻咳两声,若无其事地问:“你现在不回河东真的不要紧吗?秦小姐能撑得住吗?”

“李行远不也没回镇州?”

唐小白噎了一下。

虽然李行远现在去京城是她拜托的,但是之前来京城也是属于恋爱脑。

呃……

她为什么要说“也”?

“凡事有轻重缓急,我和李行远,都知道孰轻孰重,”李穆看着她嫣红的脸儿,唇角弯起,“况且,我不回河东,真的不要紧,秦容一定会设法将李枢留在雁门关外,等我回去——”

……

“秦小姐,晋王殿下有请!”

秦容动作一滞,默默将刚脱下的披风又披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