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郎何必亲自干这苦差事?”侍从大惑不解。

“你不懂,”薛少勤摸了摸贴着胸口的《灵宪》残卷,叹了一声,“事关重大,交给别人我不放心,”又是一叹,“要是阿合还在就好了……”

“你到处找我,就为了让我替你看尸体?”

薛少勤跳了起来:“阿合!”

正仰头找人,却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。

回头,就见久违的好友笑吟吟站在面前,青衫短打,落拓不羁。

“你、你怎么会回来的?”薛少勤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。

“我听说你在找我,就回来看看,”姚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殓房,“怎么?你被贬来看守殓房了?”

“不是不是——”薛少勤摆摆手,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下,叹道,“唐二小姐说,尸体要是被人拿走了,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书了!”

姚合若有所思地盯着殓房的门看,问道:“有人要拿这具尸体吗?”

“没有吧?”薛少勤想了想,“郑县令还吩咐了要严加看守,我就说我亲自来看,他也没说什么。”

姚合玩味地笑了笑,捋起袖子往里走:“我来看看这具尸体——”

……

姚合的祖父曾是万年县管刑狱的一个小吏,他自小跟着耳濡目染,什么都会一些。

验尸也不在话下。

掀开蒙尸的布,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。

姚合皱了皱眉,随即笑道:“人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了,酒气还那么重,怕是都洒在衣上了!”

薛少勤不懂这个,只道:“人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唐子谦一脚踢断气的,很多人都瞧见了,唐二小姐要我看着这尸首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