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揍儿子的这件事上,李妙竹一向是行家中的行家。
云璟帝随口说了个“三分死”,她便当真把墨书锦揍成了个“七分活”,待那一阵子的寒光鞭影下去,瘫在地上的锦衣青年已然是哼唧着起不来身了。
“阿辞。”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墨君漓面露不忍,他见李妙竹收了手,忙不迭小声唤了声慕惜辞。
后者闻此立时意会,赶忙走上前去,俯身替墨书锦掐了掐脉搏。
呃,六殿下这个伤……
掐着青年手腕的小姑娘忍不住纠结地皱巴了一张脸,少年见状,心下不禁生出两分焦急之意。
他动了动嘴唇,正欲开口问问墨书锦的伤情,孰料李妙竹竟先他一步出了声:“放心吧,七殿下,锦儿他自小是被妾身揍到大的。”
“身子骨可比寻常人结实得多了,且妾身揍他多年,早便有了十足的手感,陛下既张口要了‘三分死’,妾身定然不会让他只留下六分的活头。”
……为什么揍娃还能揍出手感,而且您老人家看起来仿佛还很得意??
墨君漓被李妙竹这话吓得一时出不了声,只得求救似的看了眼起了身的自家姑娘,给人把过脉的慕大国师起身后一言不发地整理了衣摆,随即满面复杂地抬了头。
“昭仪娘娘对用鞭力道掌握之精妙,实在令晚辈叹为观止、拍马不及。”慕惜辞拱手对着李妙竹行了个礼,话毕怅然一叹,“阿衍,你确乎是不必担心了。”
“六殿下并无大碍,别看他现在起不来身,状似惨烈了些,却都是些皮肉伤,没有一鞭伤及筋骨,的确是实打实的‘三分死’。”
三分伤皮,五分伤筋,七分断骨,待到伤及心脉,人才有可能必死无疑,所以墨书锦这一身只留驻在皮肉间的伤处,确确实实只是“三分的死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