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景珩的目光从身边的墨菊上移过来,一眼看到皇上手上五个肉窝窝。
“贵州接壤四川、云南、广西和湖南。若一直是散养,必然成大乱,还会带动周边不安。若划分给四川或者湖广,可能导致四川、湖广地盘过大,分而治之,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皇上耍无赖:“徐景珩,朱载垣在西南走一遍,朱载垣发现,他们不是蛮夷,也是人,和汉人一样的人。”
“人的偏见,比穷困,更可怕……”
“那人和各种生灵处于同一个地球,同一个世界,为什么要用鄙夷的眼光看其他生灵?”
“因为日子太苦,麻痹自己,生活更好过一些。”
皇上窝在他怀里,不说话。
天生强者的皇上,这般年纪,自然不懂这句话,他只是因为徐景珩脸上的表情,莫名地,小小的难受。
宋朝时期,当地首领归降,朝廷礼貌地写一句‘惟尔贵州,远在要荒’。永乐九年建省,直接用贵州的名字。
贵州人说话,习惯拉长声音的口音,有很多下滑的调,仿佛是一种无所谓的哀嚎,当中用尽悲伤。
土地贫瘠,一座一座的山连绵不绝没有尽头,整个世界都是起伏的山峰,无路可走、无处可去。悲凉的生活让人欢歌乐舞,发出“不会更差了”的无所谓的哀嚎。
说尽悲苦,却不敢奢望救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