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觉有所悟的皇上,第三天傍晚迫不及地去找徐景珩,炫耀他的收获:“朕知道,江南要发展工、商业,需要更大的自由,但也不能放松管制。”
徐景珩一愣,忍不住笑:“皇上的想法很好。儒家弟子良莠不齐,但儒家有个大体做事标准。墨家有个各行业做工的通俗标准,会更好地普及。这些一步一步慢慢来即可。”
皇上不懂。
“即使在江南,男耕女织、自给自足的传统模式,还是占据普遍优势。大户人家、中等人家的女子外出游玩,结诗社、开办女学馆……甚至经商做工。
占据人口基数最大的小户人家,女子的自由并不大。人人都知道作坊好,官员不放权,商人就要打点官府,甚至一个衙役,这首先是成本增加、目的导向。”
顿了顿,“大多数男子也不会放权,即使男子放权,要女子能离开家庭,抛头露面做工,也需要时间。”
皇上眨眼,这和他梦想的不一样啊。
徐景珩细细说:“为什么几千年来,墨家无法在华夏生存,几乎断绝传承?凡是存在就有其道理,儒家也是。
西洋资源和人口有限,相对透明度高,只能通过不断提升技艺能力,赢得生意。如果是大明人做生意,直接通过价格战消灭对手,或者权势挤压。
大明人口多,地大物博,竞争更残酷激烈。看似官商分离,其实永远是官商结合。各项成本、效率、行情、本钱等等方面的考虑更多,任何一家作坊首先是生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