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良尘将邱辞带回家中抚养,治好了他的病,教他识字,教他炼器炼药。今年,邱辞十四岁,他天资聪颖卓绝,又刚毅隐忍,吃苦耐劳,已经完全继承了邱良尘毕生所学的衣钵。
七年前的心痛再次袭来,邱辞似乎想到了什么,那是不敢触碰的念头,但也许就是事实,邱辞默默念叨着: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不可能,不可能”。
突然,一阵人群的呼叫击碎了邱辞的幻想。人声如潮般袭来,那是一种看热闹起哄的喧嚣,就在村口历来集会的大坝方向。邱辞明白,肯定是父亲出事了。
他眼中含着泪,心中隐忍,半迟半勇,跑到村口处,远远看见黑压压一片人群围着一个高桩。高桩下燃着熊熊烈火,在摇曳的火浪中,似乎有一个人栓在桩上,他像是轻蔑,又像是无奈,似是看着下面的人,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做,就那么一动不动。毕竟,他只是一个烧焦的影子。
邱辞想大喊,声音却喑哑不发,他想大哭,眼中泪水却不争气,一滴不下。他想起了前些天的一个晚上父亲与他的对话:
“小辞,父亲恐怕大限将至。”邱良尘神情严肃而又显得释然。
“父亲为何这样说?”邱辞很是诧异。
“你不明白的,你只要记住,如果我发生意外,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离开牛角庄,翻过恒川山脉到区慈国去。”
“不,我要跟父亲一起!”
“胡闹,我是在跟你玩笑吗?跟我一起,赴死吗?你必须离开这里!”邱良尘严肃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