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只有方才龙凤颠倒,水rǔjiāo融的刹那间,他们彼此才能真切的领悟,她是女人,而他是男人。
除此以外,都是混沌。
可混沌也没什么不好,天地初开,混沌若有了眼耳口鼻,便死了。
她无声的笑着,震得身子轻颤。
“如此说来,我也只能配你,你也只能配我,你我是天造的一对,地设的一双。”
“正是这理。”
他低下头重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,心中万千柔情,及至哽咽,呼吸了数下,哑声道:
“你还记得,当年在燕子胡同吗?”
“自然记得。”
二人不约而同都想起来那个京城里炎热的夏天,那个南北通透的小四合院,那一段忙里偷闲的厮守岁月。世界天翻地覆好似都殃及不到,外面兵荒马乱与他们毫无关系,一切的一切还没有开始,如同素白宣纸,怎样落笔,都是一段好戏。
那是他们青chūn年少,最肆意快乐的日子。
“等咱们老了,外面不打仗了,咱们去南方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,买个小院子,和那时一样,成日躺在摇椅上晒太阳,我还给你唱小曲儿,余生就唱给你一个人听。”
过了许久许久,好似沧海桑田,人世几轮,他听见她轻声道:
“好。”
你我露水一世,好在戏中人永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