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寻死腻活的,你以为你是杜十娘还是秦香莲?人家罗敷有夫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你能不能有点出息?!”
他躺在chuáng上,死气沉沉,不为所动。
“我认准的事就是一辈子。”
“好好!你是痴情种!那我问问你,即便你们不断又能如何?难道下辈子,你就没名没分的这样靠她养着?”
“我什么也不求。”
“既然不求,那她如今弃你而去,不实属正常?”
他哑口无言。
于是周光伟耐着性子引导着他:
“你若真不打算放手,现在自bào自弃是没用的,不如赌一把。如今世道变了,显贵的也能落魄,结婚的也可以离婚,你一无所有注定要被人拿捏,但他日你名扬天下,就算与那姓霍的争上一争,也未尝不可。”
于是他犹如在绝境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怀揣着虚无缥缈的希望走到今天。曾经名动京城的碧云天早就被遗忘的差不多,重返梨园没有那样轻松,各种辛苦不再细表,可他机缘极好,得遇贵人,处处通融,加上徐鹤教授和周光伟夫妇的帮助,他很快重新打响名头,逐渐唱出了京城圈子,红遍了南北。
一次次来往上海,他就是为了再见到她。每一场戏,他都在等,每一次上台,他都在找,就如同当初那些年他曾经做过千百次的事情一样。
每次出场,台上光亮亮,台下黑漆漆,好似光影黑白两个世界,毫无jiāo集。可她大抵不会知道,他永远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寻到她,每一次,每一场,没有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