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她都不必知道。
他能为她铺平一切道路,但这条路,终归还是要她自己走。
阿绣赧然的低下头,忽然想起手里一直抱着的书,不禁递过来问道:
“少爷你看过这本吗?”
这是本线装木板刻书,墨绿色封面上手书:巴黎茶花女遗事,冷红生自署。
这是曹子有借她的,这位年纪不大的会长为人耿直热忱,一听说她有兴趣,就拉着她滔滔不绝讲了十几分钟,她只好哭笑不得的接受了他的推荐。
霍锦宁随手翻了几页:“这是林纾译本?”
“嗯,借我书的同学说林先生翻译得极好。”
“确实很好,但其实,这位林纾先生并不懂洋文。”
阿绣有些惊讶:“那他如何翻译?”
“译者口述,他自行记录,加之文笔润色。所以人们对他争议颇多,或认为译文不忠,或觉得妙笔生花,仁者见仁。”
霍锦宁沉吟少许,又接着说:“他翻译这本书时,恰逢与一风尘女子感情纠葛,一位色艺俱佳的苍霞洲歌jì对他有意,愿做他续弦,他也并非无情,可最后因种种原因还是错过,最后那女子郁郁而终,所以他翻译《茶花女》时难免倾注了个人感情。”
说完自己也不由好笑,当年在京城时,他们整日里厮混一起的公子少爷最爱听这些风流艳史,胭脂词话,哪对才子佳人,哪个风流骚客,统统如数家珍,他本来不屑一顾,可听得久了自然也熟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