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瑾脸上血色褪尽。
如何不知道?
这世上人分三六九等,从生下来就注定好了,他不过是个戏子,最后的结局不外乎是寻个同样三教九流的人成对,要是奢望着体面人家,不是做娈童,就是当jian夫,样样不得善终。
可他飞蛾扑火,一意孤行,结局早就清清楚楚。
只是他不曾想到,这一天来的这样快。
萧瑜转身,却被他死死的抱住。
“别走,萧萧,求你了......”
萧瑜深吸一口气:“小六子你想留就留着,这院子你想住就继续住着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有温热的液体流在她肩头,顺着领口淌下来,几乎烫到了她。
“梁瑾,别叫我最后瞧不上你。”
抱住她的那双手慢慢的,慢慢的失去力气,终于彻底松开了。
萧瑜呆了呆,qiáng自克制住自己没有回身看他,大踏步的向前走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这个大年夜,天空一粒雪也没有下,尽数落在了人心上。
......
中山先生罹患肝癌晚期,药石无医,于三月十二日上午,与世长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