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瑜轻咳了一声,凑近他压低声音道:“这位绝对昨晚和总长抽狠了,一身福/寿/膏的味儿快熏死我了。”
在萧府闻着还不够,巴巴的出来还要继续闻,真叫闹心。
“时下都以这为时髦,上至达官显贵,下至贩夫走卒都好这口,二小姐不喜欢?”
萧瑜冷笑了一下:“时髦?不过是衣食无忧,吃饱了撑的没事gān,闹得人不人鬼不鬼,还真以为能升了天?”
见梁瑾目光微诧异的看向她,萧瑜自知jiāo浅言深,只打了个哈哈:“抽它多少费嗓子,到时候熏一口huáng牙,登台亮相时可叫人贻笑大方。”
有梁瑾在旁,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,这时辰过得多少没那么难耐。
接近尾声之时,主持这曲会的湖广会馆张经理提道:
“今日咱这雅集,难得‘梅兰竹jú’俱在,梅老板兰老板都开了腔,碧虚郎,你可不能再推辞!”
“梅兰竹jú”指的是如今京城风头正盛的四大名角,梅老板和白玉兰二位是旦角,jú指的是老生金九华先生,竹便是这位唱小生的碧虚郎了。
这碧虚郎被点了名也不怯场,落落大方走上台,一抱拳:
“承蒙各位老板前辈不嫌弃,小生便在此献丑了。”
“碧虚郎想来哪一段?《群英会》如何?”
“我今儿想唱《牡丹亭》。”
张经理乐了:“那杜丽娘不如——”
《牡丹亭》一提,众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梁瑾身上,在座虽然名旦不少,梁瑾还排不上号,但若说这《牡丹亭》,满京城也再找不出一个艳压碧云天的杜丽娘。